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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君和“别走……“求您,带我回家。”
这一句更加隐忍冷静。
仿佛极力压抑之下的挣扎,像是对一个极度思念又极度不愿思念的人所说。
但阿姒没听清他唤的是谁。
又或者,不是思念某个人,而是怀念过去的自己。
阿姒轻推他:“夫君,醒醒。”
青年松开她的手。
压抑的呼吸迅速平缓。
阿姒没想到他居然醒这么快,猜他大抵是因常年做暗探,连做梦也绷着根弦。
她放柔声音:“你还好么?”
晏书珩望向窗边,窗纸透入朦胧的光,入睡前的黑暗已被稀释掉几成,他答非所问道:“天快亮了。”
转头见阿姒摸索着要来寻他,晏书珩想起昨夜浓墨般的黑暗,轻握住阿姒的手,贴在自己面颊上。
“在这。”
指端刚触上他,阿姒急切起身,手背再次探上他额际:“你额头好烫!”
晏书珩用自己手背触了触:“烫么,大抵是你手凉。”
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,但语气很淡,像一团随时会消散的曦光。
听得叫人揪心。
阿姒挪近,半边身子压着他。
晏书珩也不推开。
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
她低头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他额头温度:“是真的烫。”
额头相碰,难免触到擦伤,晏书珩眉心轻蹙,并未表露任何异样。
阿姒又去摸他的手:“夫君,不是我手凉,是你手烫。”
直觉他昨夜定经历了什么事,她不便追问,只关切道:“你不会淋了雨吧,难受不,要饮水么……”
晏书珩耐心听完她一连串的追问,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缓声答:“淋了些雨,但不打紧。”
他安静躺着,温柔但稍显茫然的目光寸步不离地追随阿姒双眼。
此刻她眼里满含担忧。
像柔软绸缎,叫人不自觉想沉迷在这万丈温柔之下。
又像片撒下的巨网,让人不由戒备。
晏书珩错开目光。
阿姒以为他无力回应,兀自道:“怎么不打紧?秋冬之交若淋了雨易染风寒,你躺着,我唤竹鸢去请郎中。”
怕他不听话,她还刻意压低声音命令道:“不许起来。”
简直把他当孩子般连哄带吓,晏书珩笑道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他看着她胡乱套上外袍,牵了牵她袖摆,阿姒蹙着眉扭过头:“不是让你别动么?逞什么强。”
晏书珩轻弯嘴角:“夫人,你的外衫,似乎穿反了。”
阿姒摸了摸,还真反了。
他倒挺照顾她的颜面,体贴地多了句“似乎”
。
她清咳一声:“夫君生病,我哪还有心思放在衣裳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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